顾明义睁开眼,第一时间就痛苦又安心地捂住眼睛。
这次味对了。
王页那两个闪光灯卡姿兰大眼怎么可能那么柔和,他这辈子见过的幻境比吃过的饭都多,那种漏洞要还看不出来就是在侮辱他的水平。
“怎么样?梦见周公了吗?”
王页背着顾明义,感觉到他的动作后压下眼底的金色问。
从那个不知何时坠入的梦中醒来,顾明义将周围的环境收入眼底,前面是戴珈两人,树林中的雾也没有梦中那样铺天盖地,可见度有十几米。
诅咒引起的心跳如擂鼓,身体用不出力气;耳边的呼唤倒是减轻许多,可能是因为他刚刚在梦里硬刚一波,把整个梦境用雷火都劈碎借以洗了洗脑子。
“得偿所愿,周公安排了个你让我用雷劈了一顿。”
顾明义随口与王页侃大山,稍微抬起身,右手无声无息捅进心口。
这种事他十分熟练,完全不需要“眼中闪过狠色”、“心中发狠”这样的形容,修理诅咒早就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。
区别在于以前还需要借助外力,成为灵能侧后直接上手剜,人工发电,实现自给自足。
……从正常人的角度看,这事好像有些阴间。
倒不是他有受虐倾向,诅咒这种东西很懂得寸进尺,不动手狠一点诅咒会越来越猖狂,到时候他不保证见到方年和王页还能平安无事。
现在才到隐巫山前,就这破烂的状况,他怀疑到了古木族地里他可能都站不起来。
“我,休息一会。”
电流顺着神经麻痹全身的感觉不好受,费力地把这句话说完,顾明义疲惫地短短叹息一声,意识浑噩,陷入一种半昏厥半清醒的状态。
手背抵住后背时王页还没意识到顾明义在干什么,直到气泡破裂一样的轻“嗤”声,瞬间激起他在飞机上噩梦般的回忆。
他的神经瞬间紧张,靠,动不动就这么搞?顾叔怎么也不管管?
心里骂着扔了愈生之术,王页一脚把翘起的灌木枝条踩下去,尽可能走得平稳些。
“真理他……还好吗?”
前面挥舞砍刀的戴连河脸色惊疑不定,他是不是感知到些不得了的事情?顾明义在干什么?
看到阿弥珈向他轻轻摇头后多次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这样问。
王页也只是回:“可能还好。”
顾明义是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的,入耳就是噼里啪啦的雨声,王页他们搭了遮雨棚,在这片巫山云雨中撑起温暖干燥的暂歇地。
不知不觉睡着了,他揉着泛起阵痛的太阳穴,这种状态怎么能面对木迎……
一个杯子递到眼前,顾明义接过喝了一口热茶,是甜的,味道也熟悉。
借火光他看清杯中的东西,那是两朵双生蘼茶。
“往里走这花又长起来了。”王页坐在他旁边说:“它的花香催眠致幻,木迎针对你搞出来的东西。”
“花香?”
顾明义想起来,当时阿弥珈因为瘴气分发的药物味道比较浓,复盘一下确实在药味下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甜香。
看来从阿弥珈说完将要下雨的消息后,他就已经陷入梦中了。
王页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,他用跟木头拨弄着火说:
“我叫不醒你,然后才发现这些花不知不觉出现在林中。”
顾明义皱起眉,“你也没发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