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在樊学勤落脚的店里,自从消息一传出来之后,店小二就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。
完全就是随叫随到,不叫也到的架势。
跨马游街的时候,掌柜的和店小二也一路跟随,并一路大喊:“...新科状元是住我们来运客栈的....”
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客栈出了状元公似的。
不过这样的做法也很正常,单凭这状元公的名号,再到三年之后的殿试,怕是有不少考生都会挤破头都要住这家客栈了,沾一沾状元公的习气嘛!说不定自己也中了呢。
这种事情,谁又说得准呢!!
中状元是喜事,樊学勤接下来难免会遇到很多的宴请。
虽然你来我往的十分的繁琐,但是他初来乍到,对于京城其他官员的宴请又不太好拒绝。
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罢了,仕途才刚开始呢,他可不想还没走上正轨就结束了。
“....明明就不能喝酒,还喝那么多。”
柳拂月一面解下樊学勤身上的斗篷,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,不由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开心。
樊学勤笑嘻嘻的伸手将柳拂月抱进怀里,道:“高兴嘛!中状元是喜事人家给我敬酒我也不能不喝。”
“你放开我。”柳拂月在樊学勤怀里挣扎,但是樊学勤此刻力气却格外的大,柳拂月几番挣扎都没能挣扎出来。
“夫人,我累了。”樊学勤抱着柳拂月,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,喃喃道。
柳拂月道:“那我扶你去休息吧!”
“好。”樊学勤笑嘻嘻的应着,但是却没有放开柳拂月,而是侧过身,与柳拂月并排而立,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揽住柳拂月的肩膀。
柳拂月只能伸手一手扶着樊学勤的腰,两人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去。
将樊学勤放倒的时候,樊学勤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柳拂月的肩膀,轻轻一带,柳拂月就扑在了他的怀里。
柳拂月有些恼怒,抬头正要发火,就听见樊学勤口中喃喃:
“夫人...夫人..我中状元了,我中了,以后你可以留在京都...我可以给你好日子了....”
他眼睛微阖,口中却喃喃不停,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说梦话还是怎的。
柳拂月有些羞恼,睡觉就好好睡觉,说这些做什么??
“...你先好好休息,我去打些热水来给你擦擦。”说罢要要起身,但是樊学勤的手却将她抱得死死地。
“夫人别走...”他喃喃道。
柳拂月皱眉,伸手拍在樊学勤的肩膀上,道:“你先放开我,抱那么紧做什么?”
话音落,樊学勤的手果然就松了松,不知道是听到她的这句话还是因为睡着的原因。
不过不管什么原因,樊学勤手一松,柳拂月就顺势站了起来,就见樊学勤翻了个身面向内侧躺着,口中还在喃喃着:“夫人别走...”之类的话。
柳拂月摇了摇头,便抬脚迈步往外走去。
门吱呀一声响打开,又吱呀一声响关上。
随着门关上的声音,樊学勤的双眸悠然睁开,眼中清明一片,不见半分喝醉的模样。
清澈的眸子里有泪光闪闪,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,落在枕头上,沾湿一片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