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来了,都让开。”刘斗寅给任虞、任飞开路。
邢烨容冷着脸,指着草丛:“在里面躲着。”
“都给我闭嘴,别再说话了!”任虞呵斥一声。
他蹲下身,细细聆听草丛里面的动静,人果然在里面,他听到絮絮叨叨的说话声。
“……我错了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该跟着他一起这样对你的。兄弟,对不起,我错了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该跟着他一起这样对你的。兄弟……”任虞只听到吴淞不断在重复这句话。
“吴淞,你出来,师父在,莫慌,不会出事的,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。”任虞难得语气如此温柔,在场的人无不震惊。
任虞不断诵咒,意图简单祛除围绕在吴淞周围的邪灵。
吴淞渐渐不再自言自语,抱着头从草丛里面爬了出来,任虞马上接住他,哪知手一碰他,他就嗷嗷大叫起来,用力推开了任虞的身子,径直往一旁的一根廊柱上撞去,一副要自尽的趋势。
“不!”恰在一旁站着的杨昭七冲了过去拦住他,吴淞撞到了她的怀里,她吃痛地叫了一声。
吴淞抬眼见到是她,竟也露出惊悚的表情,龇牙咧嘴的好不吓人,只听得大喊道:“我再也不敢了!”
邢烨容上前一步,意图抓住他的手臂安抚他的情绪,吴淞抬眼看向邢烨容的身后,惊慌指着后面,牙齿打着颤道:“不、不、有冤魂!苟子!是苟子!苟子我对不起你!是我们害了你!”
邢烨容听到苟子时整个脸变了色,周围的人听到苟子两个字,尤其是左煞堂的反应更为激烈。
“苟子?不会是说李赖苟吧。”
“是吧,就是李赖苟吧,除了他叫苟子还有谁呢。”
大家纷纷朝邢烨容身后看去,哪里有人影呢!压根没见到吴淞说的李赖苟。
“李赖苟不是已经逐出圣院了吗,上次还被惨打了一顿呢。”有人说道。
只见吴淞忽然抓住了邢烨容的衣领,眼神可怖,咬牙切齿道:“是你,是你害死的苟子,与我无干系!一切都是你指使的!”
邢烨容脸色大变,一掌推开了缠住他衣领的那双手,惊慌道:“你乱说什么话!”
任虞看向邢烨容,眼神严肃,问道:“什么意思?李赖苟与你有何关系?”
吴淞跪在了任虞面前,哭丧道:“师父!救救我!苟子的冤魂来找我了,是我们害死他的!苟子来找我了!啊啊——”他边说着,边在空中挥舞手臂,捂着眼睛不敢看,“苟子,对不住,让你横尸野外了……”
邢烨容见情势不对,忙跟着跪下,朝任虞磕头:“师父,我不知道吴淞是怎么了,为何突然说起李赖苟的事情,还说李赖苟是我们害死的,明明是他自己作践才惹出的事端,被逐出圣院也是按照例规处置,公平合理,而且当时送他出院时,明明留着一条命,现在却说人是被我们害死的,他如此胡言乱语,肯定是邪祟上身了,还望师父快救救吴淞吧!”
吴淞抓住邢烨容的手臂,面色苍白地说:“容哥,你还要狡辩,当初说要害杨昭七落水的人是你,结果事情快穿帮你就把苟子推出去顶包,害他被打得半死不活,他的鬼魂如今找上门来了,一定是苟子出事了,不然他不会来找我!”
此话一出,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,这要是真的,可不得了啊!
杨昭七他们也是怔住,崔莲廷心道,原来上次抓到的是兵,真正的王是他!
只见吴淞越说嘴唇越白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从鬓角边流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