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过去了多少天,那个季相哲依然在关注着米小诺,虽然一个女人怀了他人的孩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具有足够的杀伤力,但是季相哲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。
如此的季相哲令顾成望空前地紧张,所以,在焦虑中挣扎的人怎么能安然睡去呢?
离开病房也有一段时间了,顾成望得回去看看。
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睡了好几天了,睡得是那样的不踏实,即使是在梦呓中,依然是蹙着眉,一惊一乍地,不见太平。
视线跟着起伏的顾成望,心也在抽搐着疼痛,他用手安抚着睡梦中的人,以期能抹去梦中人的忧愁和不安。
半睡半醒中的米小诺,无力地闭着双眼,有人触摸她,她才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。
一声大叫吓得迷蒙中的人一颤,“诺儿,你醒了,你醒了,诺儿。”顾成望的惊喜瞬间似花瓣般绽放开来。
米小诺定定地看着这个夸张的人,很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地激动。她不就是睡了一觉,做了一个梦吗,醒来了就醒来了,这个人还至于这样激动地大呼小叫吗?
思绪尚不灵光的米小诺在大脑里在不停地搜索着信息,这个人是谁?他为什么会这样?我是谁?我又为什么会这样?思绪了好久,仍然没有寻得答案的人张开了口,她得问问这是什么情况。可是,喉头紧得很,声音到底是哑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。
顾成望赶紧将水递了过来,米小诺喝了一口,又急切地吞咽下去,她太渴了。可是,还没等吞咽完成,恶心就扑着脑门而来,含在口里的水悉数倒了出来。
顾成望顾不得喷到前襟的湿润,伸手为米小诺拭着唇角上的水珠,衣服上的残留。
米小诺的呕吐和咳嗽还在继续,顾成望轻轻地为她拍打着后背,减轻着这个虚弱人的痛苦。
已经无力追问一切的人,在一番折腾后又沉沉地闭上了眼睛,昏昏地睡去。
顾成望迷雾了双眼,让这个瘦弱的人如此地受苦受累,他的心痛成了万段。愤怒的人抬起拳头就抡向了自己的脑袋,唉,一个可恨的顾成望呀。
当修复的身体终于在昏睡中再次醒过来,米小诺猛然睁开了眼睛,可是,灯光太过刺眼,忽闪的睫毛闭闭合合地适应着光线。
季相哲关闭了大灯,调亮了小脚灯。顾成望已经递来了水嘴,候在她的唇边。
米小诺轻轻地啜一小口水,润了润唇舌,点点滋润探着喉咙向下滑去,丝丝的渗透舒服了胸腔。嗯,真好喝,甜着润着滑着,琼浆玉液就是这个味道吗?
环顾着四周,米小诺试探着出了声,“我是活着的,对吧?”声音嘶哑着,令人怀疑这声音是不是来自她的喉咙。
季相哲高兴地应答着她,“对,细诺,你醒了,你还活着。”
顾成望已经湿润了双眼,哽哑了声带,“诺儿,活着,当然是活着,你怎么能离开呢?”
米小诺又吸了一口水徐徐地咽下,原来,水真的是个好东西,竟然可以如此地好喝。甜丝丝地,嫩滑嫩滑地,爽心爽肺又爽胃。有了水的滋润,来自身体里来自意识里的好奇都被慢慢地唤醒过来。
米小诺的目光又左左右右地看了看,她不明白,顾成望和季相哲怎么会都在这儿?她这是经历了什么?
懵懂中的人问题太多,她得一一去搞明白,“我能问一下,我这是怎么了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?”
站在一侧的季相哲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,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起,说起她是怀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