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官,小女子只会说书。若客官想看别的,可以叫回刚才的茶倌。”这说书人边说着,边用手举起一旁的醒木,对着杨轻扇说道:“那么客官还要继续听吗?”
“两位公子爱听评书那就继续听评书,若是想和人聊天,我润香阁里的姑娘可没法跟两位大人聊天。若两位不嫌弃,可否让钟某陪二位聊几句?”屋外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怪,听上去既有女子的柔气也有男人的英气,在见到屋外人之前还真不好判断来人是男是女。
“难得有人愿意,我二人又岂有嫌弃之理?请进吧。”杨轻扇瞥了一眼张之然之后说道。
预想之中门开走进人的场景并没有出现,反而是说书人和身边两位茶艺姑娘先站起身,跟张、杨两人道了个别。待这二人离开以后,自称钟某的人这才走了进来。
结果这位姓钟的人从门外走进来以后,张之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这位姓钟的人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,从长相上看偏男子一点,可偏偏那身段动作又更像是一位女子。
“见过钟公子。”杨轻扇却毫不犹豫地行礼道。
这位被看破了性别的钟公子听见杨轻扇果断地开口,眉头稍稍动了一下。随后他挂起笑容说道:“不愧是杨姑娘,眼光就是准。”说完这句,钟公子来到之前一个茶艺女子留下的座位上坐了下来,稍稍靠张之然近了些。
“这位就是同杨姑娘一起战退魔教大长老的张之然张兄了吧?果然年轻俊杰。”
张之然心想这京城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角色?怎么随便走到哪,自己自以为隐藏高明的往事就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的。
“正是在下,俊杰称不上,只是尽全力相助而已。”张之然回道。
“那么两位来我润香阁究竟是来聊什么天的呢?”钟公子语气不变地说道,仿若一个与张、杨二人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。
“既然钟公子知道我们的身份,那在下也就坦荡地说了。不知钟公子对这条金瓶巷是怎么看的?”
“杨姑娘这个问题问得妙,金瓶巷,金瓶巷。这条街就是一个只吞金的瓶子。我这么说杨姑娘满意吗?”
“钟公子,在下要的可不是那些老生常谈,在下想听听只有你才有的想法?”
“只有钟某才有的想法?哈哈哈哈,杨姑娘这句话可是太抬举钟某了。钟某长这么大,也只会看个账本算个数目,如今在世上混口饭吃。钟某的看法和世间大多数人的看法并无不同。好了,杨姑娘还想聊点什么?”
“那钟公子可知道,最近金瓶巷中有什么不同之处?”张之然这句话问得就有些露骨了,不过看钟公子的脸色却是并没有什么不悦或意外。
“不同之处。。。”钟公子的表情似乎是陷入了思考,半晌他回过神来说道:“两位久等了,钟某一直是这样一想事就容易入迷。这不同之处嘛,前些天京城里来了个怪人,常常流连在这金瓶巷各楼子里。这个怪人进了青楼却只喝酒不点姑娘,偶尔有姑娘碰了他他还要破口大骂。一开始老妈妈们都上来劝,可后来发现这个人除了有酒钱以外什么都没有,于是现在金瓶巷里的青楼都达成了一个共识。喝酒,可以来,一开口骂人就立刻赶出去。不知道这人的事算不算得上是个不同之处呢?”
张之然与杨轻扇对视一眼,各自都是眼神一亮。是啊,金瓶巷最有名的的确是青楼,联系到那位大人,很难不往各个青楼的背景势力上去猜。可是郡主提到的只是一个地名而已,又没说线索是在青楼手里还是在客人手里,眼下这位怪客又是近日出现的,说不得就是他!
“两位可是知道想知道的了?”钟公子笑着看向二人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