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李兴垣平静下来后,他睁开眼见面前的三人关心的盯着自己。
“阿兄,你……没事吧?擦擦汗……”独孤薇递过来一条手帕。
“三弟,没见你练功啊,怎的忽然竟似走火入魔了一般?”欧阳震山问道。
“去休息会吧,晚上我做炙羊腿。”萧恒说道。
李兴垣微喘着气,说道:“没……没事,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。”
四人从此便安心的住了下来。
依照罗县令的安排,李兴垣按时到县学学堂讲经,四人轮流去县衙之中给白直、典狱们传武。
四人又分为两组,除上课日以外,每日均出城到坊内、乡间找民众闲聊,查探一番。
就如此,一旬未过,还真让欧阳震山查出些事情来。
九月下旬。
欧阳震山与萧恒在城西的一个村落中,打听到,有几个村民曾经帮着修缮县城内一处破损的坊墙,完工后,那县尉顾庆却一直拖着没给众人工钱。
众人找到县衙时,却连县令都见不到,始终无果。
于是,欧阳震山将此事写了篇文字,在保长的监督下,叫那群村民画了押,带着这“证据”回到了宣宜坊。
转天,李兴垣与独孤薇出行时,在一个坊内打听到,那县丞敖昌经常出没于勾栏粉院,甚至有传闻他曾在某个美艳的寡妇家夜宿。
然而,李兴垣要写文字让那人画押时,那人却支支吾吾起来,而后,匆匆忙忙的走掉了。
未能得到“证据”,独孤薇有些失落,便决定跟一跟那县丞敖昌,也征得了李兴垣的同意。
果不其然,当晚独孤薇便暗中跟着敖昌进了那勾栏粉院,而当她彻底知道此处是何所在之时,便立即离去,回了宣宜坊。
李兴垣问起时,独孤薇面红耳赤,不知如何作答,还是欧阳震山过来解了围。
转一日,李兴垣带着“证据”去县衙传武。
李兴垣展示一番基本功动作后,叫严刚看着几人自行训练,径自去找罗县令。
罗县令听李兴垣说完探听的内容后,摇了摇头,缓缓说道:“一来,顾庆这拖欠工钱一事,即便告了上去,他出了工钱便能轻易了结此事;再说那敖昌,也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,并未有明文要求官吏不可去那地方;二来,倒也不必非要将矛头指向他二人,那路只会越走越窄……”
此时,李兴垣忽然觉得不对劲,急忙运起内息,便听到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接近,便立即示意罗县令不要再说。
“屋外何人?”李兴垣厉声问道。
“报!”
屋外那人也没回答李兴垣,高声喊道。
“何事?”
“回县令!省属公文到!”
“送进来吧!”罗县令回道。
罗县令看了一眼李兴垣,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门外之人应了一声,推门而入,将一托盘公文放在桌上,接着向罗县令及李兴垣二人施了一礼,说了句“属下告退”便退了出去,关上了屋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