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挚自袖中取出一串钥匙,还有一枚刻着“杭州江门”的印章,这两样东西,关系着江氏命脉,足以撼动江氏一门。
潘挚主事,太公亲手交到她手中,谁知不过短短月余,江家只剩下她与用和,偌大家业,遍布大宋,她不能就此轻易撒手离开,分得江氏旁支子弟一些,保他们安泰富足,剩下的,我唯有替用和打算。
她害怕,她害怕祸端延续,连用和都保不住,她是江氏唯一的血脉,也是江南博唯一的孩子。
她疼惜梨儿,她不得不回到那座大牢笼,重新面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,可用和也是自小在自己身边,由她抚养长大,也是她的孩儿。
是她亏欠了阳生和博衍,她只能二者之间选择一个,她选择了梨儿。
她要尽可能的保全用和,只能散尽家财以作打算,可这份家业是用和的,也是江南博的,更是江家用鲜血积攒而来的,她做不到这般狠心,将之付诸东流,毁在她手上。
“表叔想方设法,就是为了得到这个,对吗?”
周开行眼中有欲望,他压低了嗓音强忍着疼痛:“当然。”
潘挚眼中露出讥诮,道:“表叔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,只可惜生错了人家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潘挚把钥匙和印章重新包裹好:“如若是个妇道人家,不懂什么生意,只想和表叔做个游戏。”
“游戏?”
“现下快入夜了,我在东边河桥上置了一架马车,这东西我会放在马车上,天亮前只要表叔能够离开这茅屋,江家半数家产,尽数赠与表叔,有了钥匙和印章,所有的管事都会听命与你。车马会带你回去扬州,表叔尽管遣了人来接手偌大的生意。
可若是你到不了,连车带马,包裹这个印章,我都会沉到河底,随流而去。”
这个赌注很诱惑,周开行望着屋中几人,道:“你们能放我走?”
周开行说的不错,门外还有许多人马,即便他脱开了束缚,也不一定能逃开门外的这些人,潘挚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:“你只有一种选择。”
门再次合上,潘挚走出了屋子,忍不住用力咳嗽起来,屋内血腥气掺杂尘土,难受至极,强忍了许久,直到现在才敢放松下来。
潘挚把印章和钥匙交给尧竹,吩咐道:“让所有人都撤了,门别关,趁天明时偷偷放了他。”
“那这个……”尧竹望着手中的东西,不解道:“有你在,他岂能逃脱得了,只能是我放了他,这个东西你亲自交给他,不必为难他,偷偷跟着他去扬州,扬州那边我已安排妥了,他是聪明人,自会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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