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娘,我就知道,当日真定府上,我看见的人就是你,我知道你还活着,有多欣喜,我知道你屈就商人为妾,我又有多痛心,恨我如斯,自轻自贱,我既都知道了,我怎么可能容你在外。”
“所以,你动了杀心……”
“是!凭什么,我的结发妻子,睡在旁人卧榻之侧,还是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。”
终于……从赵恒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,不再需要从他日之口猜测,潘挚无法言喻的悲痛,她瘫坐在地,任由泪水涌出。
“挚儿,纵然我做错了许多事,老天爷如今把你还给了我,你许我弥补一切,当年你与我婚服至今都保存的好好的,还有玉牌,对,还有罗缨,这一切都好好的。”赵恒半蹲着抓着潘挚的手臂,几近恳求。
赵恒抓的不紧,潘挚手一推便松开了,“我与你,不共戴天。”
赵恒惊愕,颓然坐下。
这时,宫人来报,凝和殿刘德妃求见。
赵恒依旧坐着,拂手示意,宫人会意,刘娥入了殿。
两人都坐在地上,刘娥顿时了然两人定是挣扎过,想来也是,挚儿心有有恨,怎会因对方是帝皇而迁就。
“官家,延福宫已准备妥了。”
延福宫乃是帝后游玩之所,是满座皇宫最舒心怅然之地,然则,潘挚却道:“你们要软禁我?”
刘娥道:“挚儿,延福宫是最是清净,你在那里也好安心休养。”
赵恒艰难起身,刘娥上前搀扶住,待赵恒站定后,道:“你任性也罢,该予你的我还是会予你。”
潘挚不由嘲笑:“好,我有自知之明,入了这座牢笼,我就没想过能够安泰。”
诚如潘挚所料,无论她是大摇大摆重回大内,还是秘密被送回,无数双眼睛瞧着,无数的嘴巴说着,短短半晌功夫,已然传遍,大家心照不宣,都在暗自揣测。
旁人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此神通,可有一人是清楚的。
潘挚被扶去延福宫安置,延庆殿里的两人,却在商讨赵元俨的去处。
江家的事如斯重大,赵元俨在事情了结,传入东京前到赵恒跟前告罪。
杀人性命才是大过,抵命亦可,可赵元俨所为乃是抵皇家丑事,赵恒不得不替他遮掩。
刘娥对潘挚死而复生之事自有一套说辞,三言两语之下赵恒信了刘娥。
赵元俨所为并非绝密,事情一步步失去了控制,江南博之死,牵连到了他,一个无知妇人若是把自己暗地里所做的事宣扬出去,世人都清楚了他的虚伪面孔,他的三哥就可以明着处置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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