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娥微微颔首,赵恒兀自笑得开心。
“陛下,有一事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“若是内廷的事,你是皇后,你自己做主,事情办得不妥,我自会替你说话。”
“是内廷的事也是陛下的事,延福宫藏了人,总该要给个名分,正月里颁布诏令,定了许多妃嫔位号,淑仪、淑容、顺仪、顺容、婉仪、婉容六个,都是从一品的封号,陛下定的这些原就是为的她去挑的,如今也都过去许多日子了,陛下也该有个抉择了。”
“不急,不急……”赵恒转念一想,道,“是内廷有人有异议?”
“内廷空虚,这些位置都空了下来,有人心中有念头也是寻常的。”
“丽华,你知我不是在说这些,延福宫的事传出去了?”
刘娥颔首:“能住延福宫乃是天大的恩赐,宫人进出,妾约束不过,是妾的过错,陛下迟迟不能决定,妾只好把绛云殿李氏暂时挪过去安置,也好做个掩盖。只是……妾着实担忧,百人有百种性情,管得了人管不了嘴,陛下还是需要尽早做决定,给挚儿一个名分。”
赵恒迟疑,嘲笑似得摆摆手:“我若给了她名分,只怕是,她半夜里睡着都要笑醒。”
“陛下何苦自贱,挚儿她,想来不会……”
“你既有了安排,延福宫的事想来还能再掩盖一段日子,待我从江南归来,此事再议。”
“陛下要南巡?”
赵恒摇头:“是南巡也非南巡,今早与大臣们商议下来,明年开春,拜谒圣祖殿,此次,我想带三娘同去。”
“带她去?”刘娥有所疑虑,潘挚近来照顾李娪儿几乎不离身,“只怕是她不肯。”
“丽华,想她是听你的话的,你去帮我劝说劝说?她身子不好,自是不爱被困在延福宫不得进出的,这一次我带她下江南散散心,她心头舒畅了,兴许会与我说上几句话。”
“挚儿性格倔强,不是好言好语就能随意摆弄的。”
赵恒神色慌乱,多年相处,刘娥一眼认出,这是犯病的征兆,便道:“何不让潘府的人随行,挚儿最疼九郎承裕,就让他随行。”
“承裕?潘承裕?对,对,承裕五岁时在王府住了一段时日,挚儿最疼惜他了,说他与太师最是相像,就他,就他吧。”
赵恒按捺不住,夜里就想听到潘挚的答复,刘娥整了整衣衫就去了延福宫。
潘挚就在梨儿的房中,今早才有过一番争执,夜里两人再见,气氛颇为诡异。
“让我去江南?”
“不尽然,沿途还会经过许多地方,这一次,我会留在京里坐守后方,官家定了部分随行的人等,潘承裕就是其中一人。”
潘挚道:“见惯了天高海阔,受不住这种窄小的宫殿,若让我再踏足,尝到了甜头,怕是我不会回来了。”
刘娥自顾自坐下,倚到软枕上靠着:“时事造人,势头也须人为,娪儿在宫里你不会走的,可有些事也须提上日程,你有心,我有意,何苦浪费时光。”
武后三十二虽登上后位,六十七岁登基,刘娥生生比她慢了十多年,刘娥不比武后,她是等不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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