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笙目光如水地看向春菊，沉声道：“你觉得霏虞她待你如何？我想听真心话。”
“太子妃她待奴婢，自然是极好的。秦公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？”春菊不解地看向沈长笙。
沈长笙勾起嘴角，略带嘲讽地笑道：“将心比心，那你觉得你待她又如何？”
春菊见沈长笙这样问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，闷得慌，不由抬高声音道：“秦公子，是太子妃她跟你说了什么吗？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，就这样一口咬定是我的错呢？没错，太子妃的确待我很好，这些，你跟我都看得见。但，我对太子妃的好呢？你确定你能看得见？”
“春菊，我不想跟你吵。”沈长笙见春菊情绪激动，背过身去，淡淡地道。
“奴婢知错，奴婢刚才一时心急口不择言，还请秦侍卫降罪。”春菊冷然笑着，躬身跪倒下去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，起来吧。”沈长笙回过身，看着春菊道，却不弯腰伸出手去搀扶春菊。
而春菊，仰起脸看着沈长笙，一双如琉璃般的眼里，盛满了晶莹的泪光。
沈长笙的心里，忽然就有如针刺过般的疼。
毕竟，这场诘问，错的那个人并非春菊，而是他自己。
是他，不分青红皂白地出言伤了沈霏虞。让沈霏虞跟春菊的关系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疏离尴尬。而他明知自己错了，却没有勇气去承认错误。出于对沈霏虞的愧疚，他迁怒于春菊，以为可以在两者之中寻求平衡。
但错误，永远都只会是错误。继续下去，只会错得更深。
沈长笙看着春菊含泪委屈的脸，心中已然明了这个道理。
但，他还是选择了离去。
春菊跪在地上，七月的天，地上被日头晒得滚烫，春菊却一点都不觉得疼。
直到沈长笙的背影，彻底地消失在视线里，春菊才起身。一行清泪，终于毫无顾忌地流下。蜿蜒而下，顿时只觉唇齿间全是泪水的咸味。
——
展梓文坐在马车里，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神情冷漠的男子，知道如果跟他硬碰硬下去，伤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。因此，巧笑倩兮道：“我叫展千含，你呢，怎么称呼？”
“你没必要知道。”慕容玖扫了她一眼，有些不明白慕容墨怎么会点头同意这样一桩婚事。
展梓文轻挑眉角，笑道：“我是没必要知道，但是，我确已经知道。”
满意地看见慕容玖脸色微变，展梓文接着道：“刚才在御花园里，你不是已经暴露了你自己的称呼吗？你问皇上是否还记得十年前的阿玖。原来，你叫阿玖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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