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凶手就在殿里。”
魏策立刻看向明珠,明珠公主脸色惨白,绝望又悲愤:“领主这是恼羞成怒,打算和皇上栽赃明珠吗!?”
三言两语,就把他们归为以强权压人之辈。
可惜,她挑衅的是谢漾和宁宴。
没有一个恼怒,连一点气都没生。
“殿里这么多人,你这么激动干什么?他又没指名点姓是你。”魏策是半分没有君子气概,举动间环佩声叮当作响,咄咄逼人,“还是说你心虚,自认是凶手?”
明珠公主娇容雪白,毫无血色。
她含着泪低下脑袋,眼泪要掉不掉,倔强的孑然模样,显然很委屈。
到底是嫡女,赵士程来得很快。
“臣拜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赵卿免礼。”
谢漾环视一周,不悦:“阿诗勒隼呢?”
“巴音王嫌疑在身,且武功不俗,真相没出来前,暂时不能还他自由。”高坎忙替宁宴找理由。
谢漾没去为此事争执,反正阿诗勒隼迟早会出来:“人齐了就走吧。”
将近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辛者库走去。
路上跪了一路宫人。
明珠公主泪眼婆娑的跟在最后面,袖子下的手忍不住搅紧丝帕,每一步她都走得无比煎熬。
终于,到了辛者库。
“高公公!”辛者库的老公公谄媚着笑迎上来,待看清宁宴等人后,老脸大惊失色,扑通往地上一跪,“老奴见过皇上,见过各位贵人!”
谢漾看向露珠。
露珠会意,越过他走向宫女休息的地方。
辛者库藏污纳垢,但帝王不介意,满心满眼都是谢漾。
明珠公主踩滑,正要惊呼,魏策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:“给本太子安分点。”
前方红昭已经一个高抬腿把房门踹开。
“砰!”
白绫挂在悬梁上。
见门被踹开,她猛的踢掉凳子。
“快救人!”宁宴倒不在乎罪奴的命,只是怕谢漾因此不快。
红昭和高坎同时拔出贴身暗器,掷向白绫,白绫瞬间被割破,断裂成三截。
“咚。”
余莺儿重重摔到地上,还没抬头,禁卫军就把她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,嘴里塞了大团白绫,防止她咬舌自尽。
辛者库的管事老公公差点没晕过去。
在宫里自杀,是大罪啊!
“余莺儿,宫宴前一晚进入过明厅打扫茅厕,我说可对?”谢漾对上余莺儿不以为然的眼神,“其实你也不该在这儿,毕竟你不是罪奴。”
有人吃惊。
不是罪奴怎么会来辛者库?
余莺儿眼里有震惊,随后便涌上慌乱,她想自尽却再也没能力,只能像个蚕蛹般蛆动。
“余莺儿,本名小鸳,余家小姐的丫鬟。随着小姐在母族长大,结果一回来就遇到抄家处斩,护主心切下划花脸冒充余莺儿。”谢漾敬佩也同情这个丫鬟,她所做的牺牲却没有起到任何用处,“你家小姐,如今已经成了他人妾室。”
这是小鸳不知道的。
余莺儿根本没脸把这件事告诉小鸳,为了活下去,她只能屈居人下。
她没身份,空有一张美丽的脸蛋,这是祸。
魏策嘀咕:“你说了半天,没说到她为什么要害赵家姑娘?”
明珠公主的手微微收紧。
“因为有人许诺,帮她把小姐带回母族。”谢漾似笑非笑的看向浑身紧绷的明珠公主,“公主,你说是吗?”
明珠公主死死扣紧手心,迷茫得恰到好处:“领主你在说什么?”
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谢漾淡淡吩咐高坎:“据我所知,宴会的酒都有留样,把明珠公主以齐国皇室身份给各国使臣敬酒的那壶酒端上来。”
众人或疑惑,或皱眉。
这件事当真和这大齐公主有关?
可她图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