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坎大惊失色。
怒骂:“禁卫军统领何在?还不快拿下刺客!”
“噗。”
“噗。”
……
湿热的薄唇含着黑血,一口一口吐掉。
他边吸去毒血,边轻拍她的手掌,动作是颤抖着,喃喃低语不知是在说给谁听:“别怕,别怕。”
“太医,快给两位主子看看!”还愣着干什么!
太医们一边两个,给他们诊脉。
“幸好皇上施救及时,毒素没进入领主手臂,否则要施救可能很难。”太医们拍着马屁歌颂着宁宴的功劳。
没事就好。
众人齐齐松了口气。
这下齐渊看他们二人的眼神变得十分古怪,似乎想劝诫,最后都咽回肚子里,脸色难看的看向被制在地上的明珠公主:“早知你如此胆大妄为,本太子就该把你送回去!”
明珠公主大笑,笑得悲哀又怨恨。
“你看,你看,我说了他们有苟且吧!”她哈哈大笑。
这毒有些麻痹神经。
谢漾慢慢回神,对上一双写满关切的凤眸,手背上还未散去的温湿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迅速敛起激荡的心神。
谢漾平静道:“多谢皇上搭救。”
这一次,她记住了。
无视明珠公主怨毒的眼神,谢漾喝了口露珠奉上来的水,迟疑了下,还是将水喝完,只留个空杯子:“小鸳,说吧。”
小鸳自知只有死路一条:“你们能保证,放过我家小姐吗?”
高坎皱眉,都什么时候了还谈条件。
“我能保证。”
小鸳释然,苦笑道:“明珠公主找上奴婢时,奴婢也很茫然。但她说能带小姐回外祖父家,我就答应了帮她做事,她进宫时拿了两包药散给我,让我趁着职务之便,把一包放在茅厕里,另一包则散撒到树叶上。”
明珠公主恶狠狠的盯着小鸳,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。
魏策疑惑:“毒是她下的,但她怎么能确定,赵家姑娘一定会往那儿走呢?她又怎么知道赵家姑娘对齐渊有心,总不能未卜先知吧。”
“赵大人,把你手里的东西给魏太子看。”
魏策幸好没喝水吃东西,否则定得当场呛死在那里。
这明珠公主竟然是打算美救英雄,让谢钰对她情根深种,顺便再生米煮成熟饭,她再佯装中狼毒,谢钰身为领主肯定有解药,这样就有多了一条救命之恩。也就是说,是不是赵家姑娘都无所谓,她有很多人选。
可谁知道谢漾根本就不住明厅。
再者就是泉宫的事。
环环相扣。
但凡换个正常男人,都遭不住这层层算计。
明珠公主知道自己暴露了,悔恨交加,大哭起来:“哈哈哈,我有错吗?我好不容易真心爱上一个男子,结果居然有强权和我抢,我……”
“打住!”要换男人,还真会为这几句真心实意的话心动,可谢漾是纯姐妹,“这不是你因爱生恨的理由,你要恨也应该恨宁宴,而不是柿子专挑软的捏。”
高坎哀怨。
娘娘,皇上才刚为您吸了毒,您穿起裤子就不认人啊。
“明珠公主意图破坏孤的寿宴,还欲刺杀孤和草原领主,齐太子,你说应该怎么办?”宁宴发话了,全程都没看两个罪人一眼,反而是谢漾绝情的模样屡屡总伤他。
明珠公主跪到齐渊身边,试图拽着他的衣袍求庇护。
魏策用扇子夹着齐渊的衣领往后拉。
“离你这个蛇蝎妹妹远点,万一她想杀你呢?你病成这个样子,还不是一击就倒。”
齐渊以太子身份,重重朝宁宴鞠致歉躬,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,他行的大礼都没这两天多:“随皇帝处置,至于领主受的伤,大齐会用布料来补偿,一千匹如何?”
高坎咳了咳:“老奴觉得……”
“一千五。”谢漾打断,直勾勾盯着齐渊,“这是最少的代价。”
齐渊沉默片刻。
若是从前他断然不会答应。
但谢漾救他在先,被明珠陷害在后,于情于理,都该补偿。
“好。”
谢漾喜不胜收,如果都是一模一样的条件,这种刺杀和算计可以多来几次。
可惜,魏策是她这边的。
唉。
谢漾长长的叹息一声。
“能把阿诗勒隼放了不?”她看向宁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