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诗勒隼紧盯着她:“你心里还有他吗?”
谢漾一怔,爱自然是不爱的,但心里有没有宁宴……她没法口是心非说没有。
宁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。
她曾经将全部身心交付于他。
谢漾:“你放心,我对他不会手下留情。他挡我的路,我会杀了他。”
从她选择离开的那一刻,她和宁宴就注定是对手。
阿诗勒隼心里不是滋味,在她心里,宁宴还是不一样的。没再继续提醒她,凝视了谢漾须臾,缓缓开口:“我说过,你是我的王。”
“草原神见证过我的誓言。”
红昭疑惑,怎么感觉巴音王看小姐的眼神有些奇怪。
谢漾扬起笑容,没失去这员大将她很满意,郑重承诺:“好,我绝不会亏待你。待我登上高位,必许你摄政王之位!”
如果阿诗勒隼经历过职场,就会明白这是在画饼。
他又没野心。
谢漾给他一个摄政王当当怎么了。
阿诗勒隼不在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只想求她的心。至于那天谢漾说的话,他只当她是以为他喜欢男子,才那般推辞。
事实也是如此。
“小姐,明天该怎么办?今天来过不少朝臣。”红昭提起就来气,“一个个都满嘴仁义道德,明里暗里说什么夫为妻纲,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草原是块肥肉。
而且都不用大渭亲自去打,送到嘴边,岂有不吃之理。
谢漾挑了挑眉:“大渭皇后不是魏国公主吗,和我谢漾什么关系?”
“我只是前朝宫变侥幸活下来的人。”
红昭膛目结舌。
是啊,皇后可是魏国公主!
难怪小姐敢大摇大摆的以领主身份回京。
“大家都累了,歇息吧。”主要是谢漾酸痛得慌。
宁宴给她洗过澡,谢漾本来是打算沾床躺下,结果还没碰到床,门外响起阿诗勒隼的声音。
“我找她。”
谢漾嘴角微抽,这是问罪来了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谢漾打起精神坐到外间,反正都见过真面目,也就懒得戴面具,托着下巴疲倦眯眼,昏黄烛光洒在脸上,衬得肤如玉脂,如鸦羽般长卷的睫毛不停颤动,投下层层暧昧光晕。
极美。
很难想象,她穿裙衣会是何等风姿。
心不争气的跳动起来,阿诗勒隼努力克制靠近她的冲动,第一次喊出她的真名,有别样缱绻味道,喊得人喉咙发紧,可惜谢漾累得不行:“谢……漾,你愿意喜欢我吗?”
“愿意愿……什么?”谢漾迷迷糊糊点头,察觉到不对劲,眸子震惊瞪大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是女子。”
“女子!”
她强调了两遍。
阿诗勒隼颔首,直勾勾盯着她,字字认真:“我说喜欢男子,只因当时你是男儿身。从在草原时我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,所以谢漾,和我试试吧。”
若换作其他女子,阿诗勒隼必定不会如此孟浪,他原本的计划也是挑一个时机说。但今晚的所见告诉他,不能再拖延下去。
谢漾震惊的连呼吸都忘了。
他……在草原就觊觎她了?
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没察觉。
不是,当时她那么丑,他到底看上了她哪点?
谢漾并未发现,她潜意识里在抗拒阿诗勒隼的话,只把这些归于震惊和无语。对上阿诗勒隼灼灼的期盼目光,谢漾进退两难。
她是喜欢阿诗勒隼的……脸。
但也仅此而已。
“哈哈哈。”谢漾干笑两声,坦诚道,“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,你应该记得,要不你再考虑考虑?”
她只想给每个美男子一个家。
谢漾的拒绝,在阿诗勒隼意料之中:“我并不是强迫你立刻接受,只是想告诉你。谢漾,我很爱你。”
“爱到心甘情愿让你利用的地步。”
低磁的声音,缓慢又坚定的诉说着她不知情的汹涌爱意。
谢漾直接僵在当场。
她有些不敢看阿诗勒隼,怕被他的炽热情意灼伤。
如果没有宁宴,谢漾想她一定会爱上如此热烈的阿诗勒隼,可惜没有如果。如今的她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