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推着云崖进院儿,云崖扫过乖乖坐在石头上低头玩手指的白屏羽,阴郁的眼底闪过疑色。
这小孩怎么有些眼熟。
战事已毕,大渭士兵休整后就该回边关,云崖这次来是交代情况,以及……他看了一眼阿诗勒隼。
谢漾道:“巴音王,你先出去。”
阿诗勒隼冷冷看了眼云崖,到底还是听话起身离开。
落胎药之事,在他心中是个疙瘩。
云崖悄然勾唇,让侍卫出去将门带上,房里就剩他和谢漾主仆:“兵器一事什么都查不到,但无意中,本王的人找到这个。”
他将一个令牌样式的东西推出。
“这是高异皇室死都不愿拿出来的东西。”
明明那么怕死,却独独把这件东西藏得很好,像是说出真相后,等待他们的会是更恐怖结果。
这让林岭起了疑心。
谢漾细细打量起令牌,是一个很普通的令牌,前尖后圆,有些像配饰。
她递给红昭看。
红昭摇头,她也没见过这种令牌。
想不通就暂时不想,如果是阴谋自然会跳出来,不是也不用他们在这儿苦苦琢磨,谢漾让红昭把东西收好:“过两天我们就要回草原,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的,顺手给你解决了。”
云崖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么快就要走了吗。
他以为能和谢漾一起过个年。
云崖把失落掩藏得很好,阴郁的俊容上扯出笑容:“没有,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。我让你给你准备些特产,你带回去吧。”
谢漾忍俊不禁。
堂堂战王说的话这么接地气,真是让她一时有些无法接受。
谢漾拿出两张药方。
治外伤的良方。
“拿去给受伤的人用,记住,别泄露。”
军方所用,极其重要。
日后若再起战火,治愈力能拉开至关重要的距离。
云崖看着刚干的墨水:“大渭的伤兵怎么办?”
“军医配药给他们喝就好。”谢漾淡淡道,“这两张方子,若是让我知道谁外传,就按叛敌处置。”
云崖好不容易能和谢漾相处,想到过几天她就要回草原,一时间竟然生出不想离开院子的冲动。
此次分别,怕是再见无期。
斯人不可闻,月下独憔悴的怕会是他。
“外面那个小孩。”在谢漾要让他离开前,云崖阴沉的眼底闪过幽光,做出陷入思索状,似而非是,“本王好像在哪儿见过。”
谢漾诧异:“你确定?”
自是不确定的,世上相似之人那么多,且他根本不记得认识这种年龄的孩子。
只是找个由头罢了。
“眉眼有些眼熟,可能是故人之子。”云崖神色不变,睁着眼睛说瞎话,“你从何处带回来的?”
谢漾把白屏羽的来历说了下,当然,没透露周屏商会。
云崖:“原来是那对夫妻的孩子,这么说来的确是故人之字。”
谢漾来了兴趣:“你一个王爷,怎么还和江湖帮派有交情?你不是说你之前都在皇宫挣扎求生存吗。”
云崖不动声色的编瞎话:“一次剿匪结识。”
白屏羽在外面等了很久,都等不到红昭来喊他进去,犹豫了下,走到院门口往里看。
房门紧闭。
小孩抿了抿唇,喊:“姐姐。”
门打开,谢漾冲他招手,白屏羽远远看到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眼底闪过阴霾和烦躁,那是对自己的,顿时有些忐忑。
看他委屈的样子。
谢漾奇怪:“怎么了?有人欺负你?”
不至于吧,她好歹是上宾,没人这么不识相敢欺负她的人吧。
“太久没看到姐姐,我有点害怕。”白屏羽不安的摇头。
谢漾能理解,毕竟这两天白屏羽连睡觉都要和她呆在一个空间。
知道她的身份后,这孩子越发怕被抛弃。
在白屏羽看来,领主怎么可能会缺钱。
谢漾看着像小鸟黏着母亲般的孩子,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又不安,轻易就能勾起人心底的怜惜,熟练上手捏脸,揶揄:“姐姐说了会保护你,就不会抛弃你,难不成你要我把你系裤腰带上?”
白屏羽脸一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