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高穹顶向内收帐篷内,器具简洁,低矮软榻,鸦青色丝绸褥子盖在女子身上,遮住下面交错的淤青痕迹,隐隐露出的白皙肩胛上交叠着暧昧,青丝铺满床榻,露在外面的小脸写满疲倦。
日上三竿依旧沉睡不醒,足以见有多累。
屏风外
宁宴将一沓批好的折子递给高坎,高坎低眉顺眼的接过,小声道:“皇上,草原的人来了两次,说找领主呢。”
宁宴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孤知道了。”
高坎不好揣摩圣意,只能低着头退出帐篷。
又过一个时辰。
屏风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以及一道想撑坐起来却低估身体酸软跌回床榻的软呼。
还好是软榻,也不算高。
谢漾忆起昨晚的疯狂,宁宴带着她折腾到了天亮,途中她还晕过去两次,模糊中她甚至在想,宁宴让军医拆线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。
想到自己竟然不争气晕了过去,谢漾羞恼的攥紧被褥。
谢漾缓了缓,伸手去拿旁边崭新的衣裳。
刚要穿。
宁宴就走了进来,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,谢漾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,刚要开口让他先出去,他掀开被子欺身而上。
衣料带来的凉意骤然袭来。
“宁宴!”意识到他要做什么,谢漾觉得无比离谱,“我们还得带兵回国,外面士兵将领都在等着,你……”
怎么能满脑子都是这种荒唐事。
昨晚那么多次,还没够吗?
宁宴对谢漾不知是气还是羞得发红的倦容熟视无睹,封住那双檀口,细长手指熟门熟路探索着,桃花眼里看不出半分情绪,平静得过于无情:“孤来时和朝臣说,皇后已经有喜,回去前,你必须有孕。”
手落于她娇嫩的小腹。
宁宴眼神晦暗下去:“为了孩子,孤必须努力。”
谢漾觉得不可思议。
不说这条件简直是天方夜谭,他自己撒的弥天大谎为什么要来她负责善后,大渭早就是他的一言堂了,再不济说她滑胎不就好。
单是这努力的次数,是不是就过于过分?
谢漾身上酸痛得像被马碾过。
再让宁宴这么闹下去,她今天估计就走不出帐篷,感觉到身上男子的气息变重,谢漾暗骂禽兽,软下语气,湿漉漉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哀求:“宁宴,来日方长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好不好?”
“答应你的事,我肯定会做到。”
“但现在我好累,好痛。”
累是真的,要不是昨天宁宴给她渡了水怕是今天嗓子都哑着,痛则是假的,是为示弱。
谢漾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哭音。
宁宴慢慢停下动作,抬头和她对视,那双疲倦的翦水清眸氤氲着雾气,叫人看不出话语真假,见他看来,谢漾轻轻去扯他的袖子,委屈摇晃。
这番姿态,从前她从未展露过。
烦躁从宁宴眼底飞逝,冷漠嗤笑:“来日方长这句话,你自己信吗?”
质问如此,但到底停下了解衣动作,发泄般吻上她眉间残留还未褪去的娇红。
谢漾暗松了口气。
只要不让她下不去床,想怎么亲怎么亲。
眼角痒痒的,谢漾还是没忍住推了推宁宴:“你等我先穿个衣裳。”
宁宴长臂一揽,将赤裸的人儿抱到怀里:“孤帮皇后穿。”
两人亲密无间的接触,做着世间最相爱夫妻才会为对方做的事,可心里隔阂却像是河海般,宽广无垠。
皇后二字,让双方都觉得讽刺。
很快谢漾就顾不上心头那点酸涩。
大白天被打量,还是在清醒的时候,谢漾臊得脸红。
有过前车之鉴,谢漾没说自己来。
宁宴又不容置疑的替谢漾梳发,手比谢漾这个女子还巧,谢漾起身时看到那只被遗弃的檀木簪,它孤零零的躺在茶盏旁边,似乎在期盼她把它拿回去。